他的皮肤偏白,脚面窄,脚背薄,青筋鼓起,上面一层水荡漾着清波,那青筋跟游蛇似的。
记得成亲第一晚,她见他脚上的青筋,好奇地又戳又按,笑说人的脚怎么能是这样子的。
他回问她,那男人的脚该是什么样儿的?
姚青凌摇头,说人人都穿着鞋,她怎么知道。
就是这几句话,将老成持重的男人拉回几分年轻气息,青凌也少了对着陌生丈夫的畏惧,拉近了距离。
在那之后,他们夫妻的相处自在安然,感情也越来越好。
青凌在侯府时,两个婶母更多的偏向自己的子女。她的份例短了,东西被堂兄弟姐妹拿了,吵嘴了,没有人为她说话。
她回门那日,身上佩戴了婆母送的玉佩。堂姐看见喜欢,问也不问就从她身上摘了去。
展行卓得知后,把玉佩拿了回来。
他说:“青凌,我是你丈夫,我们是一家人。有我护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怕,只管跟她们凶,我给你撑腰。”
他将他的俸禄也全部交给她,让她管着。
她也对他好,他在衙门辛苦,她愿意伺候他,撑起他们的小家。
那时候的好,让姚青凌以为,最好的夫妻,就该是像他们二人这样,和和睦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恩爱像鸳鸯。
直到她第一次看到淌了半身血的周芷宁
姚青凌静静看着男人的那双脚,想起新婚那一年的快乐,又想起了周芷宁母子出现后的两年。
她觉得她的婚姻,像是冬天泡在浴桶中的人。
本来不想进入那浴桶,怕冷。
进去了,被温热的水浸泡着,又觉得那浴汤好。
可是浴汤凉了,她想出来了,又有人往里面浇了一勺热水,让她觉得浴桶比外面温暖。
可是这反反复复的,不知不觉的,就叫人脱了一层皮,乏了力,起不来了。
姚青凌不想这样下去了。
她不想到最后,是冻死在这冰冷中。
姚青凌沉默良久。
展行卓见她只是发呆,提了嗓音问:“在想什么?”
姚青凌缓慢开口:“今天庄子的管事送来了些春菜,听说还跟着来了一个小男孩,跟骁儿差不多大,很活泼。”
展行卓呼吸微顿,眉心蹙了起来:“你要让芷宁住到庄子里去?”
姚青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