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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9 章(2)

就听到了裴婕妤温柔的声音,一一回答她的疑问,叫她茅塞顿开。

程绣走了以后,臧夏收拾着茶具,回头却看到自家娘娘微微仰着纤细脖颈,似乎在注视帷帐顶。

臧夏嘟囔说:“原还以为是陛下来了不想是程婕妤。”

稚陵方才从睡梦里被臧夏唤起已是戌时。

臧夏见她发热,急得去请太医来,太医过来看了,说是吹冷风吹的,臧夏便说,定是娘娘昨日里候在涵元殿门口冷着了,连日又没睡好,累加在了一块儿,今日就发起热。

臧夏还要去涵元殿报信,被稚陵强行叫了回来,“陛下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别去烦他了。”

臧夏便泪汪汪的,在门外,跟泓绿说着气话:“娘娘真是,一年到头都不知在做些什么盼些什么。宫里的娘娘们,不就这点指望么,指望素日里待陛下好,陛下也待自己好。现在不哭不闹把苦都吃进肚子里了,日后就还有吃不完的苦。”

她就要不顾娘娘阻拦去涵元殿,偏就遇上程婕妤上门做客,这想法只得放弃。

现在送走了程绣,臧夏自然有些怨怼,程婕妤坐了这么久,现在都亥时一刻,她想去涵元殿也去不成了。

“娘娘,药煎好了,要喝吗?”泓绿从外头进来,端来药碗,坐在床沿,臧夏帮着撩开了帷帐,一瞧就又一惊,“娘娘怎、怎出了这么多汗?”

只见稚陵脸色泛着潮红,额头鬓角汗湿淋漓,她慌忙拿出帕子擦拭,稚陵却垂着黑眸,微微摇了摇头。

等臧夏擦完,泓绿犹豫着递来药碗。

稚陵端到唇边,喝了一口,苦得皱眉,几乎要吐出来。

她不喜欢喝药,从小便是。

喝药一向是她的一大难题。

小时候,她生病喝药,哥哥每每都会买来城东张记的蜜饯果子,哄她喝完吃几颗蜜饯。娘亲给她顺着后背。连爹爹也告假守在她跟前,望着她喝了药睡下,才放心去当值。

她朦胧地回忆着。

手里这碗药却苦到心眼里去,怎么咽都咽不下,在喉咙间,苦得她沁出眼泪来,又吐出来了。

泓绿见她这样,心疼道:“娘娘,喝不下,不如不喝了”

她们都晓得娘娘喝药十分头疼,——她怕苦。每回喝药,喝一碗,得呕出一半来,折磨得脸色苍白,如同上刑。

稚陵轻轻叹了口气,“不喝药,什么时候才能好。不好起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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