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不过是无事于补而已,因为裴绥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过。
所以又不等她说完,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主厅。
主厅的沙发上,崔雪蘅穿着一身浅色的素裙,头发也不过是用一支没什么款式的木簪随意簪着,手腕处那只碧绿色的翡翠镯子在她逗弄猫咪时,会泛起淡淡的光泽。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过去,带着笑意的眸子里映着小儿子那抹挺拔如松,却卷着阴鸷风暴的身影。
她脸上的笑一滞,明显是想到了什么,难得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目光。
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那只漂亮的波斯猫一下就从她身上跑开了,坐在不远处舔了舔身上的毛。
崔雪蘅看了眼猫,动了下腕间的翡翠镯子,“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裴绥也没坐,就站在茶几前,眼神冰冷,不含半分波澜,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里面翻涌的情绪,似乎有厌烦,有愤怒,还有一丝极力隐忍和克制。
克制什么?
克制没有上手打醒这个忽略又怨恨了他近三十年的女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觉得我现在过得太舒坦,太惬意,非要给我找点不痛快才觉得舒服?”
裴绥的语气很冷静,甚至都听不出一丝怒意,只是那双紧盯着她的眼睛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这么平静无波。
看得久了,他提了口气,忽然有些无力。
从记事起,他就从来没在这个所谓的母亲身上得到过丁点关怀和爱护,从来都是厌恶,和发病时期歇斯底里的斥骂。
“我现在是真的好奇了,你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掺和我的事的?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孟笙的事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