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
出门前本来还好好的,但到了机场,大概是因为陌生环境,看到了不少陌生人的缘故,脑袋又受到了刺激,崔雪蘅当场就崩溃了。
那混乱的记忆似是又回到了裴绥和裴欢三岁被绑架那年。
当时绑匪在他们小小的身体上绑了两个炸弹,一手挟持一个,要钱,要出国。
裴欢因为体质比较弱,在路上受了颠簸,还一直哭,绑匪看着她来气,就把她扇晕了。
就如当年似的,她跪着求着匪徒放过她的儿子和女儿,边磕头边哭。
可最后还是差强人意,刚刚转醒又年幼的裴欢就这样在她眼前死了,她红肿的小脸充满恐惧和绝望。
大声喊着“妈妈”和“阿绥”。
那条鲜活又稚嫩的生命,就这样定格在了三岁那年。
同时也把崔雪蘅永远困在了那一年,而是多年,她都不愿意从里面跨出来一步,不论他们这些亲人如何引导。
反而越走越深。
她抱着裴欢,死死不肯放手,就像是当年她也稳稳接住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裴昱和裴欢安抚了她很久很久,让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又让赵医生给她喂了点安神安定的药物,便蜷缩着身体靠在裴欢怀里。
裴昱又重新订了个航班,等把她们送上飞机后,他身心才松懈下来些。
他扫了眼裴绥满脸惺忪的样子,眯起眼睛,“刚醒?”
“嗯,昨晚没睡。”裴绥睨着他脸上的倦态,“你看起来吸了多少?要我大义灭亲?”
裴昱直接就翻了个白眼给他,“滚去洗漱,奶奶等着你过去吃饭。”
“哦。”
裴绥十分冷淡又没什么感情地应了声,转身就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下,然后和裴昱再次往老太太的院子走。
裴昱单手落在裤袋中,步子迈得不大。
他这人有个毛病,身体一旦疲倦,人就会懒散下来,连平时锐利冷傲的眉眼都会耷拉下来。
大概是倦意的缘故,他声音有些轻松,说出来的话也没多大起伏。
“清和苑的下人我让人排查过了,没有异样,妈的手机,也就昨天上午柳姨给她打了个电话,没有录音,问的杜姨,说柳姨只是打电话过来问她的身体状况,看她恢复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