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提醒了我,正要说琪琪之事——她方启唇,便被他即刻截断。
我来照料便是。他道。
母亲愕然瞠目,一时失语。
你说什么?她问。
您可是要问我能否带琪琪同往青云城?林昭然‘揣测’道,想必此番言语也是为此。我应下了。带她同去便是。
好极!琪琪欢叫出声——原这机灵鬼一直藏身暗处偷听。
林昭然对她这般冒失翻个白眼,连母亲也不免朝琪琪藏身处投去恼恨一瞥。
自然那小鬼是瞧不见的——仍匿着身形,假作未曾窥听。
倒是爽快。母亲评道,目光重回他身上,近来琪琪颇有些淘气,你能不计较,我很欣慰。
既如此,不如言归正传,说说您二位突然急着赶往崆阳的真正缘由?林昭然道。
母亲审慎地打量他。
何以对此事如此上心?她问,非是怪你过问家事。反倒觉是好事。只这般作派,实在不似你平日性情。
您这番出行又何尝不突兀?林昭然立时反诘,将琪琪交我照看两月有余,您心中定然不愿
信你能照料妥当。她插言道。
且值此盛夏时节,抛下商行无人主事,父亲怕已是焦头烂额。林昭然不顾打断,把话说完。
倒非离了双亲数月商行便难以为继。
父母创下的基业早已过了事必躬亲的阶段——若无突发变故,交予下属打理两三月本非难事。
然倘若有变?双亲岂能不虑此节而悬心?
尤是父亲,素觉手下伙计非懒即庸——若林昭然这些年听得其父抱怨未曾错解的话。
你父亲确对长久放任商行之事心存顾虑。母亲坦言,只是这事
她语带迟疑,显在斟酌是否吐露实情。
林昭然再度思及是否该动用心术探其思绪——终究不愿为之。
纵使母子不睦,窥探生母心念终非正道。
只是什么?他缓声相询。
今日怎的这般咄咄逼人?母亲蹙眉不悦。
您常斥我不念家门荣辱。林昭然语带薄愠,而今分明家中有急,却欲瞒我于鼓中。失礼些也是应当。
并非家中有难。她烦躁地按着额角,至少非你所想那般。不过是
她深长叹息,似负千钧重担。
可否布下隔音结界?此事不宜教琪琪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