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马车内,容谏雪坐在角落里,也不说话。
她指缝自己弄出来的那点伤口,此时早就被容谏雪涂了药膏,妥帖地处理好。
只是这一路上,男人目视前方,沉默不语。
裴惊絮低下头去,眼珠转了转。
“嘶——”
随着马车的一阵颠簸,裴惊絮“一不小心”用手抓了抓软垫,指缝处传来的痛感,让她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容谏雪侧目,拧眉抓过了她的腕骨。
有点血迹洇了出来,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薄唇微微抿起,裴惊絮抬眸,看向面前的沉着一张脸的男人。
稍稍倾身,裴惊絮歪着头看他,一双鹿瞳干净澄澈:“谏雪哥哥,怎么不高兴呀?”
攥着她指骨的手微微收紧,容谏雪眉头微皱,声音冷沉:“乱叫什么?”
裴惊絮眨巴眨巴眼,声音有些委屈:“那个白疏桐就是这般叫你的。”
容谏雪拧眉,也没什么脾气:“她与你又不一样,学她做什么。”
裴惊絮闻言,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去,语气失落:“可是阿絮听说,白疏桐来京城几日,京城上下无论是公子贵女,还是百姓官吏都很喜欢她。”
嘟囔一句,裴惊絮低声道:“她很会讨人喜欢。”
抓着她腕骨的手微微收紧。
她的腕骨很细很白,宽厚的手掌轻易便能将她的腕骨抓握,只要稍稍用力,那白皙的手腕上便能留下红痕。
“只有猫狗才会千方百计讨别人喜欢。”
男人声音平静,姿容矜贵清隽。
裴惊絮愣了愣,确实没想到容谏雪会这么说。
“可阿絮也在学着、学着讨婆母喜欢,讨公公喜欢”
容谏雪轻笑一声,语气不变:“嗯,你也是猫。”
裴惊絮:“”
“阿絮这般跟夫兄出来,会不会连累了夫兄?”
裴惊絮换了个话题,轻声询问。
“你是担心我会受连累,还是担心玄舟会生气?”
裴惊絮皱眉赌气道:“他不分青红皂白禁足我,我才不要在意他生不生气!”
说到这里,裴惊絮神情沮丧,语调都低了下来:“他从不肯听我说话。”
“好像每个人对我的指责,于他而言都是对的,是不需要向我求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