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絮从偏殿出来时,膝盖带了青紫。
活动了一下腰身,裴惊絮便被在殿外等着的红药拦下。
“姑娘,”红药皱了皱眉,低声禀报道,“二公子现下在您的禅房。”
裴惊絮闻言,微微挑眉:“他为什么会来我的房间?”
“奴婢也不清楚,”红药轻声,“今日禅房不够,二公子主动提出要与您住一间。”
裴惊絮轻笑一声,眼中闪过几分精光。
——正巧,她还没想好今天要用什么“借口”去找容谏雪呢。
“姑娘,我们该怎么办呀?”红药一脸焦急,“您不会真的要跟二公子”
裴惊絮勾唇:“怕什么,有人比我们还沉不住气的。”
将求来的平安符放入袖口,裴惊絮抬脚往禅房的方向走去。
容玄舟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神情冷淡。
罚她禁足那件事,虽是她顶撞他在先,但到底是他误会了她。
今晚,他也愿意分出些心神,与她解释清楚。
疏桐与他在外征战多年,坚韧温柔,她也不该对她抱有这般敌意。
这样想着,容玄舟听到了房门处传来的推门声。
循声望去,就见裴惊絮推门而入,与他四目相对时,眼中带着几分震惊与慌乱。
“夫、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容玄舟微微勾唇:“怎么?高兴坏了?”
裴惊絮压下眼中那点嘲讽,佯装慌乱地低下头去,声音轻软:“妾、妾只是不敢相信”
冷翠烛,劳光彩。
烛火葳蕤,美人敛眸,美得惊心动魄。
容玄舟声音稍稍僵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儿了?”
裴惊絮仍是低着头,微微咬唇:“没什么,四处转了转,忘了时间。”
点了点头,容玄舟淡淡开口:“时候不早了,替我更衣休息吧。”
说着,他抬起双手,等待着她的侍奉。
裴惊絮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几声鸟叫。
——是她事先安排了红药。
有人快到的时候,红药就会这般提醒她。
微微勾唇,裴惊絮上前几步,声音嗫嚅:“是,妾侍奉夫君宽衣”
说着,她走到容玄舟面前,低下头去,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玉带松开,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