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字迹。
“别君百日,昼夜难眠。”
裴惊絮愣怔一瞬,微微蹙眉。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每焚纸马,啼血染襟。”
她想起来了。
是当初她还喜欢容玄舟时,给“战死”的容玄舟写的家书!
后来她重生归来,在燃灯寺抄写经文以此“偶遇”容谏雪,但又没什么耐心抄写太多,所以偷懒夹了些家书进去。
为什么容谏雪会知道家书内容?
裴惊絮动了动眼珠,压下眼中的慌张,却是颤着声音开口:“夫兄,这、这似乎是阿絮的——”
“然,妾已心有另属,不再倾心郎君。”
裴惊絮捏着毛笔的手顿住,却一个字没敢再写。
容谏雪分明看到了,却仍是继续开口,一字一顿,犹如凌迟。
“前事种种,情意恩怨,皆不作数。”
“夫兄!”
听到这句,裴惊絮终于忍不住,猛然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而看向男人!
她眼眶微红,神情茫然又不解,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说!
容谏雪神情淡漠,对上她的目光,眼神晦暗:“怎么了?只是一封信而已。”
裴惊絮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心,眼泪便滚落下来。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语气中带着委屈与控诉:“夫兄为何要偷看阿絮给夫君写的家信?”
容谏雪端坐的身形纹丝不动,就连眼睫也未颤动一下。
那双眸子如同黑沉的旋涡,深不见底,眼底之下冰封着的,是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裴惊絮,”男人嗓音沙哑沉寂,他一只手掐住女人的腰身,两人之间原本就亲密的距离更加贴近,“我改主意了。”
女子怔神,像是不解:“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眼中的情绪像是能够将她吞没。
“现在,帮我宽衣。”
女人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挣扎着想要向后退去。
男人的手分明受了伤,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如同铜浇铁铸般扣着她的腰身,半分不动。
“裴惊絮,我受伤了。”
他平静开口,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女人的眼中起了水雾,她两只手搭在了男人的胸前,声音颤抖着:“夫兄若是、若是累了,我喊江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