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到了他。
“梦里爹爹害了肺病,他娶的那个娘却要卖了我改嫁。
“也许是我被赶出来太久了罢,难道我想爹爹了?那棍子打的我好疼,爹却只是躺在床上看着,他也想卖了我吗?
“但不重要了,因为张诚来了。
“他推开了门,说要带我走。我觉得心口好热。
“但这只是梦,梦醒后我依旧孤身一人。
“既然做不到,为何还要给我希望?
“梦到张诚的第三千四百三十三个日夜。
“我第三次梦到了他。
“那天好大的雨,爹爹死了,那个娘带着我拉着他来到集市,说要把我卖掉。
“爹,你到了下面,会告诉娘,你要把我卖了吗?
“张诚又来了,他还是要带我走。
“明知这只是梦,但我还是跟他走了。
“果然,这只是梦。
“既然做不到,为何还要给我希望。
“梦到张诚的第三千六百五十个日夜。
“我最后一次梦到了他。
“我成了他的妻,但他躺在床上已经死了。
“也许这是我替他找的借口,因为若不是死了,他为什么没有等我?
“十年后,难道依旧不是未来?
“我将同心锁戴在他脖子上。
“他醒了,再一次保护了我。
“哪怕这只是梦。
“可既然做不到,为何还要给我希望?
“我决定去找他,亲口问问他。
“梦里的村子叫老槐村,也许他就在那里等我,也许...他真的来不了,也许...我能救他出来。
“终于攒够力气走出河滩了。
“有人说往南走能找到老槐村,梦里张诚的声音也跟着应和,说他就在飘着槐花香的地方。
“路过的货郎说老槐村有树神,要献祭才能求平安。我攥紧同心锁,心里偷偷想,我的平安就是找到张诚,不用求神。
“老槐村的土路上都是灰。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看笼里的祭品,我缩了缩脖子,同心锁在衣领里硌着锁骨。夜里听见槐树叶沙沙响,我捂住耳朵,就听见张诚在梦里喊我的名字。
“他给我鱼吃。
“他们把我绑在槐树下了。
“粗麻绳勒得骨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