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伤疤扭曲:“嘿,雏鸟怕高,尝过娘们儿滋味,见了阎王都不眨眼!”
粗鄙的笑闹驱散几分阴森。胡都头一挥手:“少扯淡,跟上!”
疾行半柱香,地道尽头寒气翻涌,一座汉白玉石门巍然矗立,石纹如凝霜,威压刺骨,似要冻住空气。
“这门”络腮胡话音未落,寒意钻骨。
胡都头按刀低喝:“莫慌!看前面!”
门前十丈方台,暗绿苔藓湿滑如油。
十二尊丈余石像环伺而立,或持狼牙巨棒,或握开山血斧,獠牙外翻,赤目如血!火光照耀下,兵器锈迹斑驳,宛若干涸的凝血!
独眼府兵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这、这凶神恶煞的,莫不是镇守着什么恶鬼?”
“闭嘴!”胡都头厉声打断,大步上前,“先探路!”
他举火靠近石门,火光舔舐着门额阴刻的篆字:
上联“黄泉路断无归客”。
下联“白骨门开尽鬼邻”。
横批“幽冥锁魂”!
石面渗出细密水珠,幽光闪烁,仿佛有无数眼睛在字缝后窥视!
“啊——”
惨叫声撕裂寂静!火把骤然熄灭,黑暗如墨汁灌顶!
胡都头脖颈汗毛炸立!锈蚀巨斧擦着头皮劈在石门上,碎石迸溅,划破脸颊!
抬头,恶鬼石像手持巨斧再次朝他劈来,他纵身一跃,险险避开,而原地的络腮胡却比他更惨。
“救我!!”络腮胡的惨叫戛然而止。
恶鬼石像一斧子把他劈成两半,内脏、鲜血如破袋中的杂物般“哗”地流了一地,场面血腥至极,令人作呕。
“鬼啊——!”
年轻府兵裤裆淌下热流,瘫在地上筛糠。
“你他娘的,真没出息,竟然被吓尿了!”
胡都头避过斧风,薅起他甩在肩上,踉跄着疯跑,石像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
身后,独眼府兵被石像巨口叼住,骨骼嚼得咔嚓响,血混着碎肉从石像嘴角淌下。
地道里传来抓墙声,肩头越来越沉,低头见一缕黑发缠紧府兵脖颈,勒进皮肉,血珠顺发梢滴落。
“娘呀,有鬼啊”
胡都头挥刀斩断黑发,像疯子似往井口方向逃去。
身后石门洞开,阴冷笑声贴耳:“来者皆客,入者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