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冰缝通向哪里,只知道不能停在原地,离屠万仞越远越好。
黑暗中无法视物,他只能依靠触觉和听觉。手指触摸到的,是冰冷、湿滑、有时又异常锋利的冰壁。耳朵里听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痛苦的喘息,以及冰层深处偶尔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仿佛这巨大的冰川随时会坍塌。
不知爬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与黑暗中失去了意义。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几乎完全冻僵,动作变得无比迟缓。
就在他即将力竭,意识快要被黑暗彻底吞噬时,指尖忽然触摸到了一点不同。
不再是坚硬冰冷的冰壁,而是一种略带松软、带着些许颗粒感的质地。是泥土?还是
他努力集中起涣散的精神,用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仔细摸索。没错,是一小片附着在冰壁上的泥土,面积不大,但在这纯粹的冰之世界里,显得如此突兀。
有泥土,意味着可能接近岩层,或者有其他出口?
这个发现如同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花痴开精神微振。他强撑着,继续向前挪动。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前方的黑暗似乎淡了一些,并非有了光亮,而是一种空间上的开阔感。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稍微宽敞些的冰窟,依旧漆黑一片,但空气的流动感明显了些许,带着一股微弱的、若有若无的硫磺味?
而且,这里的温度,似乎比那狭窄的冰缝里要高上一点点,虽然依旧酷寒,但那种能冻裂灵魂的极致冰冷减弱了。
花痴开靠在冰壁上,剧烈地喘息着,贪婪地呼吸着这略带异样气味的空气。他不敢大意,依旧全力收敛气息,侧耳倾听。
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以及永不停歇的、来自冰川深处的**,他似乎还听到了一种极其微弱的、潺潺的流水声。
水?液态的水?在这万载玄冰之下?
他心中一动,循着那微弱的声音,再次开始艰难地挪动。方向似乎是向下,坡度变得陡峭。他几乎是半滚半爬,又下行了不知多深。
终于,他摸到了水。
不是刺骨的冰水,而是带着一丝温意的水流!
虽然依旧很冷,但相对于周围的严寒,这一丝微弱的水温,简直如同温泉般可贵!
花痴开将几乎冻僵的脸埋入水中,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却让他几乎哭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