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可以有一种更中和、更可控的道路?
这个念头如同种子,在他心中悄然埋下。
不知过了多久,花痴开再次睁开眼时,眸中神光内敛,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气息已然平稳悠长,伤势恢复了七成左右,精神力也补充了大半。是时候离开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寒山客的遗骸,将那刻在冰面上的残缺心法与遗言牢牢刻在心底,然后毅然转身,走向那传来微弱水流声和光线的水道。
水道狭窄,需要匍匐前行。冰冷的泉水浸湿了衣衫,但花痴开此刻体内气血已然恢复运转,并不觉得难以忍受。他沿着水流的方向,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这一次,前路似乎顺利了许多。水道逐渐变得宽敞,水流也急了一些,那丝微弱的光线越来越明显。终于,在拐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
他钻出了水道,发现自己位于一处冰崖的中部,下方是一个被冰川环绕的巨大山谷。阳光(或许是极昼的微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落,虽然依旧寒冷,但比那暗无天日的冰窟和冰缝好了太多。空气清新冷冽,带着冰雪的味道。
他仔细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屠万仞的踪迹。那魔头或许以为他早已死在冰缝深处,或许久寻不获后已经离开。
花痴开攀着冰崖上凸起的岩石和冰棱,小心翼翼地向下滑行。他的动作轻盈而稳健,经过此番磨难,对身体的掌控似乎更上一层楼。
落入谷底,积雪没膝。他环顾四周,辨别方向。根据之前进入玄冰洞的方位和此刻的地形,他大致判断出了离开这片极北冰原的路径。
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找了个背风的冰坳,盘膝坐下,将从冰窟中带出的、一些散发着幽蓝微光的苔藓小心碾碎,混合着干净的积雪,敷在身体几处严重的冻伤和与屠万仞对撞时留下的暗伤处。这些苔藓长年受地热与寒气滋养,似乎蕴含着奇异的生机,敷上之后,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他才长长舒了口气。阳光照在脸上,带来久违的暖意。
他还活着。从屠万仞的煞气下,从这绝险的冰原绝地中,硬生生杀出了一条生路。
但花痴开脸上并无太多喜色。他知道,这只是漫长复仇路上的一小步。屠万仞未死,“天局”依旧如同一片巨大的阴云,笼罩在头顶。母亲下落不明,司马空逍遥法外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贴身放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冰窟中的经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