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开离去约莫一炷香后,两道鬼魅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滑入残破的石室。
当先一人身形高瘦,穿着暗紫色的锦袍,袍袖及下摆处以同色丝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在昏暗光线下隐隐流动。他脸上覆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银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在墙壁的焦痕、地面的冰渍与那摊尚未干涸的黑血上略作停留。
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矮胖男子,同样戴着面具,只是颜色稍深,呈玄黑色。他动作看似笨拙,脚步落地却轻若鸿毛,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空气中分辨着残留的气息。
“好烈的煞气。”矮胖男子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凝重,“血焰灼魂,冰煞蚀骨是屠万仞,还有一股很陌生的阴寒煞气,品质极高。”
高瘦男子,代号“判官”,并未立即回应。他蹲下身,指尖隔空拂过那摊黑血,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冰寒与灼热交织的混乱气息。“屠万仞受伤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伤得不轻。心脉受创,煞气反噬。”
矮胖男子,代号“魍魉”,面具下的眉头皱起:“能伤到屠老魔?是谁?这冰寒煞气不似已知任何一家路数。”
“判官”缓缓起身,目光投向花痴开离去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兴味:“一个有趣的变数。气息年轻,煞气虽凝练,量却不足,应是取巧,攻其旧患。”
“旧患?”魍魉一怔,“屠老魔的旧患莫非是十六年前,花千手留下的?”
“八九不离十。”“判官”微微颔首,“看来,花千手的传人,出现了。”
魍魉眼中精光一闪:“那小子?夜郎七藏了这么多年的那个痴儿?他竟有这般本事了?”
“莫要小觑了夜郎七,更莫要小觑了花千手的种。”“判官”语气依旧平淡,“传令下去,留意一个身负奇特冰寒煞气的年轻人。找到他,但先不要动他。”
“不动?”魍魉有些不解,“首座那边”
“首座自有深意。”“判官”打断他,“花千手的传人重现江湖,还伤了屠万仞,这潭水,越来越有意思了。正好,可以帮我们试试司马空的‘诚意’。”
提到司马空,魍魉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那老狐狸,表面应承得痛快,背地里小动作不断。首座为何还要与他合作?”
“判官”目光幽深:“因为他手里有我们需要的‘钥匙’。而且一条养不熟的老狗,用起来才更要小心,也更有趣,不是么?”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