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早说你会信吗”花千手笑了,那笑容在雨夜中惨淡得让人心碎,“你心里早就把我当敌人了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是算计”
血不断从伤口涌出,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万仞”最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屠万仞的手,不是推开,而是握住,“赌桌可以分输赢人生不行收手吧为了孩子”
话音未落,他的手松开了。
眼睛还睁着,望着漆黑的、落雨的夜空。
屠万仞跪在泥水里,抱着花千手逐渐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雨水混着泪水,冲刷着地上的血污,却洗不净他手上的血腥,也洗不净他心里那个瞬间崩碎的、名为“仇恨”的支柱。
原来他这些年坚持的“恨”,恨错了人。
原来他这些年以为的“不得不为”,其实有别的选择。
原来他亲手杀死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他女儿病重时悄悄奔走、默默备下救命钱的人。
“他他说”屠万仞抬起头,脸上已是涕泪纵横,冰珠混着热泪滚落,“他说为了孩子收手”
花痴开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闪烁。
“所以这十五年”屠万仞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把自己关在这冰窖里不是因为练功是因为我不敢出去不敢面对太阳不敢面对我女儿治好后、看我的眼神她每年都来信说在京城很好说薛神医待她如亲女说有一个‘好心叔叔’资助她读书学医她问我什么时候去看她我”
他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我没脸去我没脸告诉她那个‘好心叔叔’就是她爹亲手杀的人”
冰窖里只剩下压抑的、破碎的哭泣声。
花痴开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按在了屠万仞的肩膀上。一股温热的、平和的气息透体而入,缓缓驱散着屠万仞体内失控乱窜的煞气。
“屠叔。”他轻声说,“父亲让我问的这句话,其实不是问你的。”
屠万仞茫然地抬头。
“是问我的。”花痴开的目光越过他,望向冰窖深处无尽的黑暗,“他想让我亲耳听到,仇恨的尽头是什么;想让我亲眼看到,被执念吞噬的人生是什么样子;想让我明白,有些路,走了就回不了头。”
他收回手,转身走向冰窖出口。
“花痴开!”屠万仞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