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下”字上按了三下。石壁滑开,露出一个暗格。他从里面取出一卷发黄的帛书。
“这是三十年前,我们破译的完整译文。本来该烧了,但我留了个心眼,抄了一份。”他将帛书递给花痴开,“拿去吧。但记住——看过之后,烧了它。这世上的秘密,有些就该永远是秘密。”
花痴开接过帛书。帛面柔软,墨迹深褐。
“前辈不问我为什么要去?”
“问了你会不去吗?”识老坐回石凳,显得疲惫了许多,“你父亲当年也劝不住徐学士。人呐,有时候不是想知道真相,只是需要一個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活得这么痛苦。”
他摆摆手:“走吧。从后山小路下去,不会有人看见。以后别再来了——不管你能不能从那个地方回来,都别再来了。”
花痴开收起帛书和骨牌,对着识老深深一揖。
“多谢前辈。”
他转身走向石阶。踏上第一级时,身后传来识老最后的声音:
“孩子,你父亲还说过一句话——‘赌局最可怕的不是输,而是赢了之后,发现自己押上的东西,再也拿不回来。’”
花痴开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继续向上走去。
石板移开,天光微露。
寅时已过,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在江南的烟雨中,悄然来临。
而他手中的帛书,像一块烧红的铁,烫着掌心,也烫着未来。
(第39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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