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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赌城,迷雾(3)

“三位在此歇息。每日辰时、午时、酉时,会有侍者送来最新的‘局讯’——城中所有公开赌局的信息。”老者交代完毕,躬身退去。

院门合拢的瞬间,花痴开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消失——方才在城中,他始终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注视。

“这里处处是眼线。”夜郎七在院中石凳坐下,“那些侍者,那些戴面具的路人,甚至街边的乞丐、卖花女,都可能是‘天局’的耳目。”

菊英娥推开正房门,房内陈设极尽奢华:南海珍珠帘、西域羊毛毯、紫檀雕花床,桌上摆着新鲜瓜果和温好的美酒。但她只扫了一眼,便走到墙边,轻敲墙壁。

“实心的。”她皱眉,“没有暗道,也没有监听孔。”

“因为他们不需要。”夜郎七冷笑,“整座城都是他们的赌桌,我们只要踏入这里,就已经是局中人。”

花痴开走到窗前。窗外是客栈的内园,假山流水,花木扶疏,看似恬静,但他注意到——园中所有植物的摆放都暗合某种阵势,视线所及之处,必有遮挡,绝无可能一览无余。

“七叔,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等。”夜郎七给自己倒了杯酒,“等‘局讯’,等他们出招。蜃楼的规矩是:持贵宾令者,三日内必须至少参与一场赌局,否则视为自动放弃庇护,生死自负。”

“他们会用什么方式逼我们入局?”花痴开问。

夜郎七还未回答,院门处传来清脆的铃声。

侍者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夜郎先生,有客人送来拜帖。”

锦盒打开,里面没有拜帖,只有三样东西:

一枚染血的骰子。

一张残缺的赌牌。

一缕用红绳系着的白发。

夜郎七盯着那缕白发,脸色骤变。

“这是师尊的头发。”他声音发颤,“他当年离开时说,若有一日这缕白发重现,便是‘天局’之主,要与我清算旧账之时。”

花痴开从未听夜郎七提起过师尊。在他印象中,七叔的赌术仿佛是天生就会,从不需要师承。

“您从未说过”

“因为那是禁忌。”夜郎七闭眼,“三十年前,我与师尊理念不合。他认为赌术应服务于权贵,为‘大事’铺路;我则认为赌就是赌,不应掺杂其他。我们在这蜃楼赌了最后一局,我赢了他,他留下这缕白发,说‘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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