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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极乐岛,销金窟,子时三刻。
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空气里混杂着顶级香水、雪茄烟雾和人体蒸腾的欲望气息。赌厅深处,一张环绕着暗红色天鹅绒帷幕的长桌前,花痴开盘腿坐在特制的酸枝木椅上,面前堆叠的筹码像一座小小的、色泽妖异的山。
他的对手坐在长桌另一端,隔着一丈远的距离。
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美得让人几乎忘记呼吸,却又冷得像深海寒冰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旗袍,料子是上好的苏绣,绣着大朵大朵半开未开的昙花,银线勾边,在灯光下流淌着若有若无的光晕。头发松松挽起,插一支羊脂白玉簪,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一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墨色,看过来的时候,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能吸走所有的光。
她就是“天局”七位高层干部中,代号“魅影”的女人。
也是今晚这局“沉金赌”的庄家。
赌厅里没有闲人。除了花痴开和魅影,只有四位戴着纯金面具、身着黑袍的“天局”监察使,分列长桌四角,如同四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夜郎七、菊英娥和小七等人被挡在厅外,隔着厚重的檀木门,只能听到里面极轻微的、筹码碰撞的脆响。
“花公子,请下注。”
魅影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像丝绒滑过玉盘,每一个字都挠在心尖最痒的地方。
花痴开面前放着一副牌——不是普通的纸牌,而是由一百零八片薄如蝉翼的翡翠片制成的“玉叶牌”。每片翡翠上都以微雕技艺刻着不同的图案:飞禽走兽、奇花异草、神魔仙怪,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绿光。
赌法很简单:双方各抽九片玉叶,以牌面图案的“品级”和“相生相克”论胜负。但复杂之处在于,这一百零八片玉叶,每一片的图案都独一无二,品级划分极细,相生相克关系更是繁复如星图,寻常赌徒看上一眼就要头晕。
更诡异的是赌注。
不是金银,不是产业,甚至不是性命。
而是“记忆”。
每一局,败者需向胜者“献上”一段最珍贵的记忆,由胜者以“天局”秘术抽取封存,从此这段记忆将永远从败者脑中消失,如同从未存在。
这已不是赌,是蚀心。
“我押‘青鸾衔芝’。”花痴开从自己面前的九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