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直紧绷到极限的身体猛地一松,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浊气。
这口气仿佛憋了整整一路,此刻终于敢吐出来了。他后背的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涌出,瞬间浸湿了里面那件新买的衬衣,冰凉的布料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轻微的颤抖。
但他脸上紧绷的线条却彻底松弛下来,一直笼罩在眉宇间的凝重和紧张,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他靠着路边的行道树,慢慢滑坐到马路牙子上,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大口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