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
“怎么了?”
陈海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知道侯亮平刚刚在跟季昌明通话,而能让侯亮平露出这种表情的,通话内容恐怕不会太愉快。
“还能怎么着?官僚主义呗!”
侯亮平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要甩掉什么晦气的东西,“季检打电话过来,屁大点事儿说半天。最后还给我布置了个任务。”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眼里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学习,开会!说省委下了通知,要组织学习什么赵援朝的军事思想。”
侯亮平把这个名字说得又快又含糊,在念一个毫无意义的绕口令,“明天你跑一趟,去季昌明那儿把他说的什么狗屁讲课资料拷贝一份回来。我可没这闲工夫。”
他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包袱,随手就甩给了陈海,自己则把注意力完全投向了旁边审讯室的单向玻璃。
然而,陈海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
“赵援朝?”
陈海的脸色瞬间变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和恐惧的煞白。
他手里的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人也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一步,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嘶哑:“亮平,你再说一遍,是谁?”
“赵援朝啊,怎么了?”
侯亮平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一个当兵的,估计是哪个老干部,退下来没事干,写了本书呗。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应付一下就得了。”
“不是!”
陈海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了下去,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走廊两头,确定没有别人,才凑到侯亮平耳边,用气音说道:“是第20集团军的现任军长!正儿八经的中将!”
侯亮平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军长?那又怎么样?咱们是检察院,他是军队,井水不犯河水。学习他的思想?莫名其妙。”
“不是莫名其妙!”
陈海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亮平,出大事了!今天咱们一天都泡在反贪局里,对外面的消息不灵通。我刚才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说现在整个省里都快翻天了!”
他语速极快,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慌:“就因为这个赵援朝!听说他今天来了汉东,然后然后就失联了!现在整个汉东的气氛都不对劲,到处都是看不见的暗流。20军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