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排斥和敌意,像无形的刀子,从四面八方刺来。
突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
“指导员!”
“指导员来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将领,无论军衔高低,几乎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齐刷刷地望向来人。
一个身着中山装,但气势比任何军装都更凌厉的将军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正是赵蒙生。
他的头发已经半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嗡嗡作响。
“老九怎么样了?”
赵蒙生根本没看沙瑞金和高育良一眼,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了迎上来的20军参谋长周守京。
他的声音焦灼。
周守京眼圈通红,强忍着悲痛,声音哽咽:“回首长,已经平稳了,在icu里,医生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暂时?”
赵蒙生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他那双鹰隼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两簇熊熊的怒火。
他猛地转过身,视线如刀,扫过走廊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停在了沙瑞金和高育良的脸上。
“谁干的?!”
他几乎是在咆哮,声音震得整个走廊都在回响。
“谁伤的老九?!啊?!”
他豁然转头看向了沙瑞金和高育良,杀气腾腾。
“告诉我!是谁?!老子现在就带兵把他拉到刑场上毙了!”
那个少将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赵蒙生一把推开他,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在走廊中央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枪林弹雨!越猴子的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他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妈的在前线,他背着老子走了十几里山路,身上中了三块弹片,愣是没吭一声!”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也带着无尽的杀意。
“老九在战场上没死,在和平年代,在你们汉东这片地方,险些丢了命!”
赵蒙生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几十年前的画面。
老山前线,猫耳洞里,潮湿、闷热。
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半大孩子,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婴儿肥,稚气未脱,却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军装,抱着一支比他还高的步枪,紧张地看着他这个九连指导员。
“指导员,我是九连三班战士,赵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