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铁锈味从嘴里弥漫开来,他下意识地用舌头一舔,感觉一颗槽牙已经松动,磕得生疼。
还没等他从剧痛和眩晕中缓过神来。
另一个士兵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腰间的武装带。
那是一条厚实的、黄铜扣的牛皮腰带,在他手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侯亮平懵了。
这
这是要干什么?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处理过那么多穷凶极恶的贪官,审讯过那么多负隅顽抗的罪犯,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被如此粗暴地对待。
“你们疯了!你们”
“啪!”
皮带裹着风声,狠狠地抽在他的背上。
火辣辣的剧痛瞬间炸开,有一条烧红的铁棍烙了上来。
衣服被抽破,皮带直接与皮肉接触,那种撕裂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
这是连队里班长对付不听话的刺头最直接、最有效的一套。
没有审讯,没有问话,只有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暴力。
“啪!”
“啪!”
皮带一下下地落下,抽在他的背上、腿上、胳膊上。
侯亮平像一条离水的鱼,在地上翻滚、躲闪,但禁闭室就这么大,他又能躲到哪里去?
剧痛之下,他的那份自负和骄傲非但没有被磨灭,反而被激发出一种更加扭曲的愤怒。
他一边躲,一边嘴里依旧不依不饶地嘶吼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啊?!”
“你们等着!你们等着你们领导来处置你们!你们会后悔的!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嘶哑、变形,但内容却还是那一套。
他坚信,自己所受的每一鞭子,都将成为钟家雷霆震怒的理由,成为将眼前这两个士兵,连同他们背后的人一起送上军事法庭的铁证。
他不知道,他口中那座坚不可摧的靠山,此刻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侯亮平,已经被当作弃子,扔掉了。
京城。
“嘟嘟”
铃声还在固执地响着,在催命。
钟正国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沉重的决断。
他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