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问题。
可现在,对方直接掀了棋盘,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告诉她——你的规则,在这里是废纸一张。
她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
她不敢有任何过激的动作,只能用最顺从的姿态,脱离那三个枪口的锁定范围。
直到退回到车门边,她才狼狈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冰冷的空气,也隔绝了那些审视的目光。
她靠在座椅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那一幕,反复在她脑海中回放。
那冰冷的枪口,那句“我们不认识什么钟正国”,像魔咒一样萦绕不散。
“夫人我们”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钟小艾闭上眼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失败了。
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而且是以一种她从未想象过的、最屈辱的方式。
权力,第一次对她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它告诉她,当更强大的权力出现时,她所倚仗的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
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的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却濒临烧毁的计算机,疯狂处理着刚才涌入的、颠覆她全部认知的信息。
军方。
不认她父亲的军方。
这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深想,但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去想。
这不是简单的部门冲突,也不是地方与军队的摩擦。
这是一种更高层面的意志,一种她从未接触过的、凌驾于汉东现有权力结构之上的力量。
侯亮平,他到底捅了多大的一个马蜂窝?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必须自救,必须把侯亮平捞出来。
车内的空气压抑得让她喘不过气。
“去省公安厅。”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干涩,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司机愣了一下,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没敢多问,立刻调转车头,朝着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驶去。
省公安厅,汉东省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