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无形的巨掌,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
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
祁同伟不敢抬头看赵援朝的表情,他紧张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将后半句话补充完整:“沙瑞金书记,还有高育良书记,已经亲自去机场迎接了。”
他说出“高育良书记”这几个字时,声音不自觉地又低了几分。
谁都知道,他祁同伟是高育良一手提拔起来的,是汉大政法系最出名的学生。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老师去迎接赵立春,这背后传递的信号,足以让任何人浮想联翩。
他这是在汇报工作,也是在变相地撇清自己,向赵援朝表明,自己此刻只忠于眼前这位手握军权的“首长”。
走廊里陷入了死一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援朝的身上,等着他的反应。
是震怒?
是凝重?
还是忌惮?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赵援朝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那张如同刀削斧凿的坚毅面庞上,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他只是缓缓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梢。
这个动作很轻微,却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荡开层层涟漪。
紧接着,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个坐在剧院里欣赏大戏的看客,对刚刚登场的新角色,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
“赵立春来了。”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事实,然后慢慢转过头,目光再次与田国富对上,嘴角似乎有了一点弧度,但又迅速消失。
“这出戏,是越来越精彩了。”
看来钟正国,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