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都不敢看赵援朝一眼。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在单调地响着,像是在为他们三人的政治生命,倒计时。
许久,赵援朝才缓缓地,抬起了一只手,摘下了脸上的氧气面罩。
他的动作,很慢,很吃力。
看得出来,那一下重击,对他的身体,造成了多么巨大的伤害。
“沙书记。”
他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虚弱,很沙哑,像是两片砂纸在摩擦。
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三人的耳朵里。
“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
“医生说,再偏一公分,砸在后脑的要害上,我就直接去见马克思了。”
沙瑞金的心,猛地一揪。
“援朝同志,是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
“我不想听这个。”赵援朝打断了他,他的目光,越过沙瑞金,落在了他身后的李达康身上。
“李达康。”
李达康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我记得,在省委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一句话。”
“我说,制度是好的,但最终,还是要看执行的人。”
“你当时,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李达康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记得。
他当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是一阵风,请赵援朝监督。
可结果呢?
转眼之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在他刚刚保证过的地方,发生了比之前恶劣一百倍的事情!
“我问你,李达康。”赵援朝的声音,依然很平淡,但那平淡之下,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我老连长的家,为什么会被强拆?”
“那些拿着铁锤,拿着撬棍的混混,是谁派去的?”
“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省会城市里,如此无法无天?!”
“还有!”
赵援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质问的气势,却让李达康的身体,摇摇欲坠。
“我被打倒之后,你们京州的警察,过了多久才到现场?”
“三分钟!我记得你当时在电话里,是这么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