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只剩下无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完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
打了普通人,他有办法摆平。
打了警察,他大哥赵东来也能捞他。
可是,打了一个集团军的军长!
还是在人家刚刚苏醒,怒火最盛的时候!
这他妈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了!
“都他妈给我老实点!谁再敢交头接耳,别怪老子的枪不长眼!”一名巡逻的军官,厉声喝道。
那冰冷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瞬间噤若寒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对跪在地上的这些混混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
有人受不了这种压力,开始小声地哭泣。
有人吓得裤子都湿了,一股骚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黄毛跪在那里,身体抖得像筛糠。
他心里,把那个动手的小弟,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也把自己那个跑路的老板赵东海,骂了个狗血淋头。
更恨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那家人!
就在这时,训练场不远处的一栋小楼里,灯亮了。
那是军区的临时指挥部。
赵援朝,已经从医院,转移到了这里。
他没有听从医生让他静养的建议。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他休息的时候。
他要亲眼看着,这场由他掀起的风暴,将汉东的天,彻底洗刷一遍!
他坐在轮椅上,头上还缠着纱布,脸色依旧苍白。
周守京,就站在他的身后。
“军长,人都已经带回来了。京州辉煌地产涉案人员,一百二十七名。吕州镜月湖会所涉案人员,八十九名。一个都没跑掉。”周守京汇报道。
赵援朝点了点头,他看着窗外,训练场上那黑压压跪着的一片人,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赵东来呢?”他淡淡地问道。
“报告军长,赵东来和丁义珍,已经被省纪委双规了。祁同伟,也被中央调查组的人带走了。现在,都在省纪委的看守所里。”
“把赵东来,给我提过来。”赵援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