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其未生;善治国者,治其未乱’,这才是称得上是真正的贤相良医。”
“事在四方,要在中央,中枢若总是等到地方糜烂才行补牢之举,国事何堪?天下何堪?”
群臣顿时骚然。
这位年仅十七岁的新君,此前一直养在深宫王府,不显山不露水,只道是宽厚仁善。
谁曾想,他对九边军务、地方政事,竟能洞若观火,一针见血?
这番话,这等见识,完全不像一个初登大宝的少年天子,反倒像一个浸淫政务多年的老臣!
一个念头,不约而同地在许多人心中升起。
莫非,大明要再出一位世宗皇帝了吗?
朱由检懒得理会这些震惊神色。
他叩了叩御案,将众人唤醒。
“此事交由元辅和户部尚书郭允厚负责,可能办得?”
黄立极与郭允厚赶忙出列,“臣等遵旨。”
“那山东水灾一事,又当如何处置?”
黄立极定了定神,正欲回话。
朱由检摆了摆手,一指次辅施凤来,“事有专任,此事交由施凤来领衔。”
施凤来有些错愕,但还是躬身出列。
“回陛下,此事已有惯例。着地方官府安抚,其本年秋粮,可允七成征收折色。”
???
朱由检无法理解。
受灾后,不应该是救灾、豁免粮税吗?
为何七成折色居然能够成为赈灾手段?
所谓本色,即粮草,而折色,即白银。
七成征收折色的意思,就是山东今年受灾地方,赋税三成仍交麦、栗等,其余七成则交白银。
他迅速回忆后世记忆,着实没印象崇祯初年山东有过起义。
现在看来,他实在怀疑是天启时清缴白莲教起义后,把当地有能力、有胆量的人都杀光了。
不然他要是穿在山东,面对这坑爹世道,必定要起来反他娘的!
他沉吟许久,决定折色这事情没弄懂,先不发声。
但就算撇开折色本色,这件事情仍然显露出此时明廷治政的荒谬。
“此事不妥。”
“李精白奏报时只说多地受灾,淹没庄稼,冲毁房屋,淹死的人畜不计其数。”
“然而究竟各县受灾之情如何,生民田地产出如何?他们今年是否留有口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