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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李鸿基(月票番外·伪)(2)

“黄娃子”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把俺从里到外浇了个透心凉。

俺刚在众人面前挣下的脸面,瞬间就没了。

俺脸一黑,恼羞成怒地冲出马厩,对着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吼道:“嚷嚷什么!说了别叫俺那名字!”

来人是俺舅,高迎祥,一个常年在边境贩马的汉子。

他满脸风霜,胡子拉碴,看着俺吃瘪的样子,不怒反笑,蒲扇大的巴掌在俺头上一通乱揉。

“你小子,多大了还害臊?走,难得来一趟,去你家喝几杯!”

俺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却面露难色,指了指驿站门口那个探头探脑的干瘦老头:“舅舅,俺今日还没下值呢。”

那老头是我们的驿丞,一双三角眼总在算计着什么,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有甚鸟所谓!”舅舅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使点钱就是了。”

说罢,他便大马金刀地朝驿丞走去,从怀里摸出十来个铜板,“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老丈,俺这侄儿,借俺半日。”

那老头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不动声色地将铜钱扫进袖子里,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高爷说笑了,自家外甥,尽管带去!”

俺跟在舅舅身后,心里不是个滋味。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真个不假。

俺的家很小,土坯墙,茅草顶,一股子穷酸气。

“金儿,来客了,去收拾点酒菜!”俺一进门就喊道。

里屋的门帘一挑,俺的婆姨韩金儿走了出来。

她生得确实美艳,身段也好,只是那双眼睛,总带着一股子不安分的风情,看人的时候像钩子。

她先是朝俺舅舅抛了个媚眼,看得他那几个手下眼睛都直了,然后才把脸拉了下来,对着俺没好气地说道:“家里米缸都见底了,哪有钱置办酒菜?你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一句话,把俺的脸皮当着外人的面,给揭了下来,火辣辣地疼。

就在这时,舅舅不着痕迹地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塞到了俺手里。

入手的分量,让俺的腰杆瞬间又直了起来。

俺把钱袋子往韩金儿怀里一扔,粗声粗气地喝道:“废什么话!让你去就去!去镇上割三斤肉,打二斤好酒!快去!”

韩金儿掂了掂钱袋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立刻眉开眼笑,扭着腰肢出去了:“晓得了,俺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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