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仍在村外复检收尾,正屋中央已经腾出了地方,显得空空荡荡。院外还停着她上吊的喜轿,几个轿盘手蹲在墙角,可怜兮兮,没有衙门允许,他们也走不了。而此前他们抬运的大大小小三四个提篮箱子,确实已经消失不见。
“不是让你们待在这里?没看到可疑之人进出吗?”谭九鼎走过去,质问红衣红巾的轿盘手。
众人直摇头,其中一个轿夫回答:“听说新娘尸首快抬回来了,我们几个为了避嫌,就躲开了一阵子,刚刚为了找嫁妆才回来的。其余时间除了这家人,没有别人进出。”
“你们走时箱子还在?”
“在的,哦,那时候娘家母亲在屋里,可哭得伤心,她能替我们作证。”
阿莼的娘躲在丈夫身后,懦懦地点了点头。
谭九鼎转向她,问:“那你是何时发现嫁妆不见的?”
“就刚才,我想去看看孩子什么时候能接回家,半路遇上我家这口子,说还得等会儿”阿莼娘抽噎了两声,抹了抹眼角泪,“结果我们回来院里就空了”
“半盏茶都不到的功夫。”她丈夫接过话茬回答。
老村夫嗓门颇大。“要不怎么说邪门儿呢!我招呼几个邻居找了一圈,感觉不对,就立刻上山请椿婆了!”似乎他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满意,没觉得自己半分有错。
徐绮在心里连骂三声“愚昧”,快忍不住把白眼翻上天。
谭九鼎显得沉静许多,他随口问道:“那嫁妆价值几何?我看你们家的家境也并不算富硕,但阿莼姑娘出嫁的嫁妆看上去却颇为丰厚?”
“这个您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要穷家富路,就算塞上几块砖,也得凑够压轿的重量,不然女儿要吃苦的唉!”老村夫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女儿的凄惨下场,难得收敛,捶胸顿足叹了声。
“如此说来,那些嫁妆里本没有多少值钱东西?”
“唉,非要说的话,是这样。”
“那”“谭九鼎!”
男人刚想再问,袖子就被死死拽住,身侧的徐绮把他猝然拖到一角,露出惊恐又兴奋的古怪神色,险些压不住音量,贴上来直呼:“我找到知微被藏在哪儿了!”
“箱子!他们把知微藏在嫁妆箱子里了!”
“什么?”谭九鼎一时有些跟不上她的奇思妙想。
“一定是的,”徐绮脑筋转得快的时候,嘴巴也会跟着变快,哒哒哒哒地像吐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