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竟不往下掉。他凑过去闻了闻,没有艾草的香,反有股金属锈味——跟下午井里飘出来的,一模一样。
“不是老巫祝的草。”墨玄把艾草丢在地上,爪尖的淡绿光碰上去,草瞬间蜷成了团,黑尖化了道烟,没入土里,“有人换过。”
凌霜的手按在剑柄上,剑穗还滴着水——他刚去井边打水,水还是黑的,连涟漪都没有。“换草?谁干的?老巫祝?还是那些黑影的余党?”
“不知道。”墨玄低头看铜片,那道红细线还在转,“但来者不善。”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风。是人的脚,踩在石子路上,轻得像猫走夜路,却又故意把步子放重了点——像怕里面的人听不见,又怕听得太清楚。
阿菟瞬间把符纸举起来,符纸亮了点金光,却比之前暗了不少。白芷往墨玄身后躲了躲,手又开始捻衣襟,这次把衣襟上的碎晶粉捻成了小团,簌簌往下掉。
凌霜的剑拔了半寸,寒光扫过门槛。“谁?出来!”
门外的脚步停了。
过了会儿,一个脑袋探进来。
是个少年,穿着粗布衫,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沾着泥。手里拎着个木盒,盒盖没盖严,能看见里面裹着的布——是老巫祝常用的粗麻布。
“俺俺是来送东西的。”少年的声音有点哑,像刚哭过,又像冻着了,“老巫祝让俺来的。”
凌霜往前走了步,剑指少年:“老巫祝?他为啥不自己来?下午跟黑影斗的时候,他人在哪?”
少年往后缩了缩,木盒差点掉在地上。“巫祝爷爷病了!躺在床上,脸白得像纸俺问他啥,他就说让俺把盒子送来,给给墨玄大人。”
墨玄没动,银爪盯着少年的鞋。
少年的鞋是草鞋,鞋底沾着泥,泥里却混着点黑——不是普通的黑,是天魔黑甲碎了后的灰,细得像尘,粘在草缝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从哪来?”墨玄的声音没起伏,“老巫祝的草屋,离这有三十里地,你走了多久?”
少年的眼神闪了闪,手攥紧了木盒。“俺俺走了两个时辰,跑着来的!巫祝爷爷说,这盒子得赶紧送,晚了就就来不及了。”
白芷突然往前走了步,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额头。
少年没躲,只是身子僵了僵。白芷的手缩回来,指尖沾了点汗,却不是热汗——是凉的,像刚摸过井沿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