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老猿去年挖的排水道,能通到墨园后院。”
山君跟上,脚步比刚才轻了些:“你就不怕里头有埋伏?”
“怕。”墨玄的声音没起伏,却透着点自嘲,“但怕也得去。墨园里的人,有的会种灵植,有的会编竹篮,有的连刀都拿不动——他们没招惹谁。”
山君没再说话。
他跟在墨玄身后,看着那只小黑猫的背影。雪地里,墨玄的脚印很小,却很稳,每一步都踩在没有瘴气聚集的地方——像是闭着眼都能摸清这里的路。山君突然想起,当年墨玄建墨园时,足足在南山谷待了三年,哪块石头下有泉眼,哪片土里能种药,他比谁都清楚。
就像,这里是他的家。
北边的石缝,比墨玄说的更窄。瘴气在这里淡了些,能看见石缝里结着的冰,冰面上映着外面的瘴气,像一块块碎掉的血镜。墨玄钻进去时,耳朵贴在背上,爪子抠着石壁上的凹痕,动作熟练得让人心酸——他以前肯定常来这里,说不定还在这里藏过吃的,或者晒过太阳。
“小心点,里头有冰溜子。”墨玄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石缝里的回音,“去年冬天老猿怕冻着排水道,在里头堆过干草,现在应该还在。”
山君跟着钻进去,果然踩着了干草,软乎乎的,还带着点霉味,却比雪地里暖和。他听见墨玄的爪子在干草里拨弄,然后“咔嗒”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老猿的镰刀。”墨玄的声音顿了顿,“刀把上缠着他编的草绳,还没断。”
山君凑过去,借着石缝透进来的微光,看见墨玄爪子里叼着一把青铜镰刀,刀把上的草绳是青色的,编得很粗,末端还打了个结——那是老猿的习惯,不管编什么,都要打个“平安结”,说能保平安。
可现在,平安结还在,人却不见了。
石缝的尽头,有一道窄门,是用石头砌的,上面刻着个简单的“墨”字——是墨玄的名字,也是墨园的名字。墨玄用爪子推了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声音在石缝里显得格外响,吓得山君赶紧按住刀柄。
门外,就是墨园的后院。
没有瘴气。
却比有瘴气更让人心里发毛。
后院里种着的灵植,全枯了。以前绿油油的“凝露草”,现在变成了灰黑色,叶子卷着,一碰就碎;去年刚种的“赤芝”,连菌盖都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菌柄,上面还沾着点黑泥——不是南山谷的黄泥,是那种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