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干草被扒开了,露出个小小的洞口。
是排水道的入口。去年冬天老猿怕冻着,还在洞口盖了块石板,现在石板被挪开了,旁边放着块木牌——是老猿写的,字歪歪扭扭,是用炭笔写的:“西去,慎行”。
“西去?”山君念出声,“是说老猿被带到西边去了?西边是流沙河畔啊,那黑斗篷人不就是从西边来的?”
墨玄没说话。他钻进排水道,里面比外面暖和点,还带着点干草的霉味。排水道不宽,只能容下一只猫,山君得弯腰才能进去。里面黑,墨玄的眼睛能夜视,他看见地上有串小小的脚印,是老猿的,赤脚踩的,沾着点红泥,还有点血——老猿的脚被划破了,是被石缝里的冰溜子划的。
脚印一直往前,通向药庐的方向。
排水道的尽头是药庐的后院,有个小小的出口,藏在柴堆后面。墨玄钻出去,第一眼就看见药庐的墙角——去年他帮老猿在这儿种的爬山虎,现在全枯了,藤蔓蜷曲着,像一条条死蛇。可在藤蔓下面,有个小小的暗格,是用石头砌的,和墙一个颜色,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暗格没锁。
墨玄用爪子推了推,石头门开了,里面是空的——没有贵重的药草,只有一张纸,叠得方方正正,放在里面。
是老猿写的。
纸上的字比木牌上的还歪,有些地方被眼泪打湿,晕开了:“墨玄吾友,西方来者欲夺星力铜片,吾已将铜片藏于密室,然彼等以墨园众人相胁,吾不得不从。彼等善用圣火符,喜设迷阵,西行之路多险,君切勿孤身前往。若君念及旧情,可寻神农道友相助,神农道友知流沙河畔秘道,可避其锋芒。墨园众人安好,勿念。”
纸的最后,画了个小小的平安结。
墨玄把纸叼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眼泪的咸,炭笔的苦,还有点蜜饯的甜——老猿写这张纸的时候,还在怀里揣着蜜饯。
“神农?”山君凑过来看了看,“你认识神农?那老东西不是在南边尝百草吗?离这儿老远了,咋找?”
“能找到。”墨玄把纸叠好,放进怀里——他化人形时穿的黑衣,有个内袋,能装东西,“老猿说的秘道,我知道。去年冬天神农来墨园,还跟我提过,说流沙河畔有个山洞,能通到南边的山谷,是上古时候留下来的,能避瘴气。”
山君点点头,又皱起眉:“那现在咋办?先去找神农?还是先去西边看看?”
墨玄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