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显示是赵婉,林婉清的闺蜜。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出的不是话语,而是一种被极致恐惧压抑到失声的、野兽般的呜咽。
“沈沈警官”赵婉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我梦见她了我梦见婉清了”
“别怕,只是个梦。”沈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不!”赵婉尖叫起来,“不是梦!我就睡在客房,就是她以前最喜欢待的那个房间!我梦见她站在墙上不,不是站在墙上,是从墙里面像剥开一层湿透的墙纸,她的脸就贴在后面,对我笑她说,这里面好安静,好潮湿,让我进去陪她”
沈默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立刻对身边的技术员下令:“调取c栋十六楼走廊凌晨两点到三点的监控录像,快!”
几秒钟后,监控画面被切到主屏幕上。
凌晨2:03,空无一人的走廊,光线昏暗。
一切正常。
技术员准备快进,却被沈默伸手制止。
“等等,倒回去,慢放。”
画面以零点五倍速回放。
就在2:03:17这一秒,正对着赵婉所住客房的那一整面墙壁,那平整的、刷着米白色乳胶漆的墙面,忽然泛起了一丝极其诡异的涟漪。
那不是光影的变化,而是实体物质的波动。
波纹从墙体中央扩散开来,缓慢而粘稠,仿佛墙壁不再是坚固的砖石水泥,而是一层绷紧的、浸透了水的膜。
有什么东西,正在膜的另一面缓缓游动,它的轮廓无法看清,但其移动时带起的形变,却清晰地投射在了这层“膜”上。
整个指挥车内鸦雀无声,只剩下设备运行的低微嗡鸣。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屏幕上那持续了约五秒钟的、违背所有物理定律的景象,一种源自骨髓的寒意悄然爬上每个人的脊背。
沈默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他想起了苏晚萤提到的“义济堂”的业务——代写遗书。
那些绝望的、不甘的、满怀爱意的最后遗言。
那些本该被送达,却可能因为种种原因永远沉睡在故纸堆里的告别。
它们没有消散,反而被“栖梧里”这个巨大的阵眼所捕获、浓缩,成了滋养这百年仪式的最佳养料。
每一次恋人的殉情,都是一次能量的注入,而那七件文物,就是将这些能量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