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是“重演真相”。
他驱车回到法医中心,用备用权限进入了档案室,将一份尘封多年的冤案卷宗全部复印。
那是一起被草草结案的案子,所有证据链都充满了无法解释的矛盾,却因为舆论压力和社会影响,强行定了一个“罪人”。
回到家中,他站在那面诡异的浴室镜前,点燃了第一页卷宗。
火苗舔舐着纸张,将其化为卷曲的黑灰。
在摇曳的火光中,他高声念出了被当年办案人员刻意忽略的关键矛盾。
“尸斑分布于背部和四肢,与报告中‘俯卧位死亡’的结论严重不符!”
他烧掉第二页。
“两名关键证人的笔录,字迹鉴定显示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他烧掉第三页。
“死者指甲缝中残留的皮肤纤维,其成分与当时一名出警警员的制服袖口材料完全吻合!”
他一页一页地烧,一字一句地念。
他不是在辩解,不是在哭诉,他只是在陈述,在重现,在将一个被掩埋的、真正的真相,一帧一帧地“播放”给这面镜子看。
当最后一张卷宗的残页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镜面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一道裂纹从中心出现,迅速蔓延至整个镜面。
紧接着,整面镜子轰然碎裂,无数碎片悬浮在半空中,每一块碎片里,都映照出一个神情各异的“沈默”。
有的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痛哭;有的抱着双臂,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在鼓掌;还有的沉默地捂住耳朵,仿佛不愿再听。
整面墙壁,此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法庭旁听席,所有碎片里的“沈默”异口同声,用潮水般的低语席卷而来。
“你早该哭的你早该认的”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撞开。
苏晚萤冲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怪诞的景象。
沈默站在满地碎镜之前,左手紧紧按着自己左耳的后方,那里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伤口,鲜血正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滴落。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声音平静得可怕:“它崩了,不是因为我赢了——是因为它听见了,还有人记得细节。”
话音未落,一滴鲜血从他指缝滑落,精准地滴在他脚下的那堆纸灰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血并没有被灰烬吸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