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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我们是它的刺(1)

监测仪的蜂鸣刚弱下去半拍,沈默的指节已按在显微镜的微调螺旋上。

他昨夜在苏晚萤静脉取的血样被制成玻片,此刻正躺在载物台上——那团曾如蝼蚁巢穴般蠕动的灰白物质,此刻竟在重组。

目镜里的景象让他后颈发紧。

原本混乱的纤维束正沿着某种规律延伸,交错的节点逐渐勾勒出建筑轮廓:圆顶展厅、螺旋阶梯、挂着铜铃的走廊——分明是回声博物馆的展陈图。

他快速调出老陈遗留的显微影像对比,当双屏重叠的瞬间,连呼吸都轻了半分。

更骇人的是,"展览厅"区域的墙壁上,竟浮着一幅拇指盖大小的涂鸦,斑驳的墨色里能辨出几个扭曲的字:"死不了的才叫活着。"

"是阿彩三年前在巷口画的那幅。"苏晚萤的声音突然在记忆里响起。

那天她举着相机拍那面墙,说被涂改的字像在挣扎,"像活物在纸里蹬腿。"

沈默的喉结动了动。

他抓起手机拨通阿彩的号码,通话声刚响起,对方就接了:"沈法医?

我在b9井盖上看到新纹路了,像......"

"来医院。"他打断她,"带你的''谎言胎盘''。"

十分钟后,阿彩的马丁靴声撞开病房门。

她套着沾着喷漆的牛仔外套,怀里抱着个锈迹斑斑的咖啡罐,罐身贴着手写标签:煤灰+乳牙粉+烧焦情书谎言的胎盘。"我就知道你会需要这个。"她把罐子往床头柜一放,金属碰撞声惊得监测仪抖了一下,"母体在学我们的抵抗方式,对吧?

它在进化。"

周工是跟着阿彩进来的,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刻完的石碑。"胡闹!"他布满老茧的手拍在床头柜上,震得咖啡罐跳了跳,"这东西注入血管,搞不好要人命!"

"总比被当养料消化掉好。"阿彩掀开苏晚萤的袖子,消毒棉在腕间擦出一片红,"她现在是个会呼吸的档案馆,母体要的是''可理解的记忆'',那我们就给它''连自己都不信的故事''。"她抽出针管,黑色液体在玻璃管里泛着油光,"这不是治疗,是投毒。"

沈默望着苏晚萤苍白的脸。

她睫毛下的阴影像被墨浸过,腕间的残光仍在幽微跳动。"如果她是容器,"他伸手按住阿彩的手背,指腹隔着橡胶手套能触到针管的冷,"那就让她装点坏东西。"

周工的凿子"当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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