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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饿疯(2)

着雨水,“那正好,我带了它的泻药。”她把铁盒塞进沈默手里,金属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反向膏体,掺了你咬碎的铜扣和苏小姐的指甲屑——用它的养料做毒药。”

周工突然抓住阿彩的手腕:“涂掌心,伤口相贴?你知道这叫逆向血契?”他的指节因为用力发白,“意识会融”

“融合。”沈默替他说完,低头盯着铁盒里灰绿色的膏体。

苏晚萤的指甲屑混在其中,像几片半透明的碎玉。

他想起昨夜她按在自己腕上的手,凉得像浸在冰水里的蝴蝶,“它以为我们在抵抗。”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其实我们只是不再参与。”

阿彩猛地抽回手,咬着唇退到窗边。

周工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长叹一声,转身去关窗户——雨不知何时又下了,雨点打在玻璃上,像有人在用指甲敲摩斯密码。

沈默挤了点膏体在掌心,另一只手托起苏晚萤的手背。

她的掌心有道旧疤,是上次在博物馆被碎瓷片划的,此刻正泛着淡粉的新肉。

他把膏体抹匀,然后将两人掌心相对——伤口精准地贴在一起,像两片原本就该合在一起的拼图。

消毒灯在头顶嗡嗡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沈默闻到了铁锈味,不是血的腥,而是某种更古老的金属气息,像被埋在地下百年的钥匙。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苏晚萤在博物馆擦展柜的侧影,十二岁那年父亲捏着道歉信的背影,还有无数他从未见过的场景——褪色的老照片里穿旗袍的女人,刻着奇怪符号的青铜鼎,以及一片灰白的、像凝固的海的虚空。

“看——”阿彩的尖叫刺穿耳膜。

沈默抬头。

窗玻璃上,三个人影叠在一起。

中间那个是他,左边是苏晚萤,右边那个既不像他,也不像她,轮廓模糊得像没干的水彩画,却在不断清晰,仿佛有支看不见的笔正在勾勒它的形状。

“是符号。”周工的声音在发抖,“它在记录我们。”

沈默没说话。

他抽回手,从白大褂内袋摸出那封皱巴巴的信。

信皮上的地址是他父亲的旧实验室,邮票还在,却从未寄出过。

他没有拆,只是将信撕成碎片,一片一片扔进培养皿的灰白黏液里。

蒸馏水倒进去时,液面泛起细小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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