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制服,脸上满是烟熏的痕迹和不被理解的执拗,手里死死攥着一片烧焦的、看不清字迹的石块碎片。
那碎片,和她手中这张正在变换文字的拓片,形状何其相似。
与此同时,城南一处老宅的天井里,周工正对着地面上由青砖铺就的符阵,额头青筋暴起。
那些刻满了残缺“无”字的青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风化的痕迹,变得崭新、平滑,仿佛时间在它们身上倒流。
他举起放大镜,凑近一枚阵眼处的青砖,瞳孔骤然收缩。
每一个“无”字残缺的笔画,那些为了形成“错”而故意留下的断口,此刻都在自行弥合。
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像修改一篇病句般,强行将所有的“错误”修正为“正确”。
这不是修复!
周工猛地想通了什么,他砸开身边锈迹斑斑的工具箱,翻出一本线装的、纸页发黄的错刻谱。
对照着谱上记载的禁忌变化,他终于读懂了这恐怖的一幕。
这是一种“语法反演”。
那个被他们称为“残响”的东西,已经不满足于模仿和扭曲人类的认知,它在学习制定规则。
它正在把人类用来封印它的“错”,变成它用来入侵现实的“钥”!
“不行!必须重刻阵眼!”周工嘶吼着,抓起最沉的一把凿子,对准一块刚刚“愈合”的青砖狠狠砸下。
然而,凿尖与砖面碰撞,没有迸出火星,也没有刻下他预想中的残缺笔画。
一股不属于他的力量顺着凿子传导到手腕,强行校准了他的动作。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青砖上出现了一个清晰深刻的字,一个标准、方正、毫无差错的印刷宋体——默。
清晨的阳光刺破窗帘,将阿彩从噩梦中唤醒。
她一睁眼,就发现枕边散落着数十张画满了图案的草稿纸。
又是梦游。
她痛苦地抓着头发坐起身,捡起一张。
纸上是无数张女人的脸,表情麻木,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的嘴唇都被粗劣的黑线缝合。
每一根线的线头,都连接着一个代表身份的徽章——法官的天平、医生的蛇杖、记者的证件最中间一张纸上,用血红的笔迹写着一行字:“她们说不出来的话,由我来说。”
阿彩像被电击般丢掉画纸,冲到洗手间的镜子前。
镜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