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再次让影子蜷缩,她咬了咬唇,干脆摘下耳钉,连耳环盒都塞进背包最深处。
沈默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警车。
后车厢里还堆着昨夜从实验室带出来的证物——变声器、录音笔、几盒未拆封的磁带。
他抽出一盒磁带,指甲盖抵住边缘一挑,黑色塑料壳"咔"地裂开,深褐色的磁带卷儿垂下来,像条枯死的蛇。
"需要把声波能量困住。"他对着凑过来的苏晚萤比画,指尖戳了戳磁带,又做了个循环的手势。
苏晚萤眼睛一亮,从口袋摸出美工刀递过去。
沈默接住刀,刀锋沿着磁带边缘划开,将整卷磁带抽出来,首尾相接粘成一个环。
他又拆了三盒磁带,把四个环串在一起,绕在小舟腰间,像条沉甸甸的暗褐色腰带。
"静默腰带。"他在便签上写下这四个字,指了指腰带,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小舟伸手摸了摸腰上的磁带环,影子突然轻轻一颤,地面的裂痕竟开始愈合,逐渐又有了阶梯的雏形。
苏晚萤从帆布包里翻出放大镜,蹲下来观察影子变化。
原本每延伸一厘米需要十秒,现在用了十七秒——她对着沈默比出七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摇了摇头。
沈默点头
"感知力被削弱了。"沈默在便签上写,"但至少能阻止残响扩散。"他拍了拍小舟的肩膀,男孩抬头看他,目光里有信任,也有隐约的不安。
这时苏晚萤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
她的左手捏着块指甲盖大小的粉色结晶,在晨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右手的便签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左耳流液结晶,刻字:想醒来,先忘名字。
沈默接过结晶,放大镜下,那些细如发丝的刻痕确实组成了一行小字。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结晶边缘,凉意透过皮肤渗进血管——这温度与人类眼泪的余温截然不同,像从千年冰窖里刚取出的。
苏晚萤又递来一张便签,字迹更潦草:命名即囚禁。
她们被记录、被定义,所以困在执念里。
她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牌,那枚印着"苏晚萤"三个字的金属牌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实验儿童的档案,每张死亡报告上都工整写着姓名、年龄、籍贯——那些文字像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