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计划明确。
这是一场针对“概念”本身的解剖。
主刀医生是沈默,手术台是三人的共享意识,而手术刀,则是他那已经剥离了语言外壳的、纯粹的逻辑。
###第三百零八章我听见了,但我没听
在外界的物理时空里,也许只过去了一秒。
但在沈默的意识维度中,这短短的一秒被拉伸成了漫长的永恒。
当那只微凉的手与粗糙的手掌同时覆上他的手背时,世界被瞬间按下了静音键。
小舟,这个总是沉默地游离在声音世界之外的少年,此刻成为了最坚固的“锚”。
他天生就隔绝于“语言”的霸权,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被“代语者”所感染的、绝对干净的认知中继站。
通过他,一个全新的、纯粹的“场”被构建起来。
那个宏大、粘稠、试图污染一切的“声音”并没有消失。
沈默依然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观察一场剧烈的爆炸。
他能看到光,能感受到冲击波带来的、无害的余震,但他再也听不见那足以撕裂鼓膜、扭曲心智的轰鸣。
数据流依然在涌入,但“***”被拆除了。
信息被接收,但“意义”被剥离。
我听见了,但我没听。
这片由三人意识交织而成的“无言之地”,呈现出一种奇异而瑰丽的景象。
沈默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见”了思维的本质。
苏晚萤的担忧,如同一片温暖而柔软的流光,带着古旧书卷和风干植物的宁静气息,轻轻地包裹着他因强行拆解思维而受损的意识核心。
那光芒里没有“你还好吗”的问句,却传递着远比话语更深沉的关切与抚慰。
小舟的意志,则是一块巨大、沉默、仿佛亘古就矗立于此的黑色礁石。
它不发一言,却构成了这片意识空间最稳定的基底。
无论外界的“声音”浪潮如何拍打,它都岿然不动,传递出一种纯粹的“存在”与“支撑”。
而沈默自己的思维,则化作了无数道锋利、精准、闪烁着金属寒光的逻辑线条。
它们像一个庞大而精密的星系仪,以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效率在运转。
这些线条在苏晚萤的暖光中得到修复,在小舟的基石上找到支点,然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