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早已湮没在历史中的诡异制度。
在某些古老的宗族中,会自愿选出一位族人,从出生起便被剥夺说话的权利,终生禁语。
他们会被安置在家族祠堂深处的古井旁,或永不見天日的密室中,成为一个“守默人”。
手札的作者以一种近乎崇拜的口吻写道,这种极致的、绝对的沉默,会在“守默人”周围形成一种奇特的“负压场”,如同现实维度上的一个空洞。
这个空洞会主动吸引、捕获并收容那些游荡在天地间的、无主的“残响呼号”。
“守默人”就像一座声音的祭坛,用自己的沉默,为家族消化着不可知的诅咒。
而这些“守默人”死后,在他们的胸腔或颅腔内,往往能找到一颗或数颗漆黑如墨、坚硬如石的结石。
手札称之为“语核”——那是被极端沉默所吸引、再由人体机能强行压缩固化而成的“声音的尸体”。
苏晚萤的指尖抚过那段描述,呼吸骤然急促。
她立刻想到了旧法院地底那扇巨大的青铜门。
如果一个“守默人”就能形成一颗“语核”,那么,用成百上千个“听者”的尸骸——那些在聆听中被信息污染、身体发生异变的牺牲品——堆砌起来的,又会是什么?
那扇门,或许根本不是门。
它是一个由历代“听者”的残骸和“语核”共同铸就的、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守默阵眼”。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她立刻拨通了安置小舟的临时安全屋的电话。
接电话的护理人员声音焦急:“苏小姐,你快来吧,小舟的情况很不好。”
当沈默和苏晚萤赶到时,小舟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
他已经连续三天未曾进食饮水,双眼紧闭,一双手却在空气中不断划动,手指以一种诡异的节律屈伸,像是在回应某种肉眼不可见的召唤,又像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巨网。
苏晚萤缓缓靠近,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黄铜铃铛,用极轻的力道,在小舟突出的肩胛骨上敲了一下。
“叮。”
一声脆响。
小舟的身体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一阵剧烈的痉挛性颤抖。
他骤然睁开眼,抓起旁边桌上的笔,在一张铺开的沙盘上,用尽全身力气,划下四个歪斜却清晰的字迹:“门要醒了。”
沈默注意到,小舟的瞳孔不再是正常的圆形,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