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似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仿佛亿万声叹息汇聚而成的巨大轰鸣。
紧接着,轰鸣与火焰,骤然熄灭。
所有异象都在一瞬间消失。
风恢复了流动,带着夜晚的凉意。
焚化炉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噗通。
沈默向后踉跄两步,单膝跪地,喉间一阵腥甜涌上,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却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能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不成词语的气音。
他的一部分语言能力,仿佛被那场火焰一同烧掉了。
然而,他缓缓抬起头,擦去嘴角的血迹,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炉膛,用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气声,说完了最后的总结陈词:
“它怕的不是火是没人再愿意替它说话。”
案件结束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那双手曾解剖过无数具尸体,探寻过无数种死因。
但这一次,他似乎触碰到了某种远超生死的法则,并为此付出了代价。
这场对诡异的解剖,远未结束。
这一次,需要躺上解剖台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