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舌“咔哒”一声归位,将那个恒温恒湿的档案箱彻底封死。
这声清脆的机械音,像是为一场仓促的战争画上了句点,却未能给苏晚萤带来丝毫的安宁。
她的眼神平静,但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警惕。
火熄了,灰还在动。
那张写着“谢谢”的纸条,就是从灰烬中伸出的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没有将箱子存放在普通库房,而是走进了博物馆最深处的特级档案室,将其锁入了一座独立的落地式保险柜。
这里的环境标准远超常规,更重要的是,这里绝对隔绝一切信号。
关上厚重的柜门,苏晚萤没有立刻离开。
她转身走到档案室的资料检索台,调出了博物馆最原始的一套百年建筑图纸。
泛黄的图纸上,蓝色的墨线勾勒出这座古老建筑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经。
她的指尖掠过地面展厅、办公区、二楼库房最后,停在了地下三层,一个早已被废弃、甚至在现代装修图中被抹去的区域。
图纸上,一条纤细的虚线从地下库房的一个角落延伸出去,标注着“废弃通风道”,其指向的方位,正是早已被夷为平地的南市巷遗址。
沈默生前的话语在她脑海中回响,带着解剖刀般的锋利与冰冷:“残响不是能量,是信息流。既然是流,就需要通道。我们看到的灵异现象,只是信息在终端的显化,但它的传输路径,可能埋藏在墙壁里,地基下,甚至是城市的水泥脉络中。”
焚烧信件,撕毁契约,她所做的,只是切断了那条最显眼的、基于“倾听者”意识层面的信息回路。
但那些潜藏在物理世界中的“缝隙”呢?
那些被遗忘的、未被命名的通道,是否仍在像漏水的管道一样,悄无声息地向外渗漏着绝望与执念?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苏晚萤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空白的城市规划图,用图钉钉在墙上。
她拿出红蓝两色记号笔,开始构建一张全新的网络图。
她先用红笔,在图上标记出七个点,连成一个不规则的七角星——那是七名死者最终执念爆发的地点。
随后,她用蓝笔,从档案馆调取出的、近五十年来所有被归为“悬案”或“意外”的、涉及“遗言执念”的历史案件发生地,一一标注,并用细密的蓝线将它们与最近的七角星节点连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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