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的目光一行一行地扫过泛黄信纸上的字迹。
满纸幽怨。
满纸悲愤。
满纸心伤。
目光触及到这些冰冷的字迹。
张启山仿佛能够在脑海中勾勒出先祖写信时的模样。
他的手指落在有些褪色的黑字上。
那两个字是——蛇镯。
后面紧跟“蛇神大人所赠心爱之物,怎舍得让它与钧儒沉眠墓中”。
张启山从父亲手中继承而来的传家宝,竟然是当初的蛇神大人赠给先祖之物。
当初父亲死在日本人的枪下,根本来不及交代蛇镯的名字与来历,便与世长辞。
蛇镯在他手中,日日把玩,偶然有一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二响环”三个字。
他便将蛇镯命名为二响环。
张启山放下手中的信纸,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望着眼前的蛇神。
那层疏离防备的薄膜仿佛消散于无形。
多年前,他的先祖张钧儒也曾像他一样,跪在蛇神大人身边,从他的角度仰望蛇神大人吗?
赫连敏锐地察觉到了张启山眼神的变化。
“蛇镯在你身上。”
赫连肯定地说。
“是。”
“蛇神大人。”
张启山微微低头,眸子却落在蛇神大人瓷白的脸上。
他的手伸入了里衣,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素白的荷包。
紧接着,赫连就看见张启山从荷包里取出了一个包裹严实的白团。
张启山将荷包放在椅子上,他一层一层地剥开了白色的手帕,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镯子。
“”
赫连沉默。
张启山刚刚拆掉手帕的时候,让他幻视老太太从一层层卫生纸里取钱的场景。
太像了。
张启山将静静地躺在丝绸手帕之中的蛇镯举起。
“此物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不知竟是蛇神大人所赐,有幸为它取名为二响环。”
二二响环?
赫连嘴角隐隐抽搐,他的目光落在蛇镯上。
现在该叫它二响环了。
看得出来,张钧儒的后代都很珍惜二响环,将它保管得很好,铅尘不染,干净明亮。
赫连身后,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