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哪吒那双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清澈、带着认真探究意味的大眼睛，
李维心中微微一怔，随即脸上便浮现出恰到好处的茫然。
他眨了眨眼，然后反问道：
“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
他语气自然，带着一丝无辜，仿佛真的不明白哪吒在指什么。
他并非刻意隐瞒或欺骗，只是觉得，有些善意点破了反而失了味道。
引导哪吒体验分享的快乐，感受被感谢的温暖，帮助他建立与外界沟通的桥梁
这些事，做了便是做了，无需挂在嘴边。
哪吒是个聪明的孩子，那份笨拙的关怀与用心，
他若能心领神会，便是最好。
哪吒看着李维那副“装傻充愣”的样子，撇了撇嘴，却没有再追问。
他确实感受到了，从李维出现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都在悄然改变。
有人真心待他，教他礼貌，带他玩耍，帮他获得父母的夸奖，
甚至让他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来自同龄人的、不含恐惧的礼物。
这份沉甸甸的善意，他记在了心里。于是，
他也学着李维的样子，扭过头，看向海平面那最后一抹瑰丽的红色，小声嘟囔了一句：
“没什么。”
有些话，不必说透，彼此明白就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滩上，任由海风吹拂，
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海平面之下，天空从绚烂的橘红渐变为深邃的靛蓝，最后繁星点点，月色初上。
直到夜幕完全降临，
四周只剩下海浪拍岸的声音和远处陈塘关零星灯火勾勒出的轮廓，
两人才拍拍身上的沙粒，准备起身返回。
“走吧，该回去了，不然你娘又该担心了。”
李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脚。
哪吒也跳了起来，习惯性地就要沿着来时那条崎岖山路往回走。
“等等，哪吒。”
李维忽然叫住他，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我们换条路回去。”
“换条路？”
哪吒疑惑地回头，
“只有这一条路啊，难道游回去？”
李维不答，反而问道：
“哪吒，你现在会飞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