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迫不及待,已经给她寻了一个清白人家重新入良籍,打算把她伪造成打猎时偶遇的农家女。
何其可笑,她依赖仰仗的丈夫日夜筹谋着为沈氏铺路,沈氏殚精竭虑,不惜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只为离开东宫的禁锢。
甚至提起太子时,再轻描淡写的语气也掩藏不住心底的厌烦:“娘娘不必觉得妾是欲擒故纵,诱您与太子夫妻离心,其实我早就不喜欢和他睡觉了,野合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可我不愿意,太子又不肯放手,您说我除了找您,还能怎么办呢?”
她真不敢相信,沈氏竟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
“你闭嘴!”
冒着缕缕热气的茶盏摔碎在太子妃裙边,瓷片溅开,太子额上青筋乍起,原本的温润谦和消失殆尽,神色堪称恐怖,他不敢回忆那日的情景。
宜娘之前和他耍了很久的孩子脾气,要同他一刀两断,什么银货两讫,仿佛他们之间的恩爱就是一场权色交易。
还没等他弄清楚女子复杂别扭的恼意,她又转了心性,欢欢喜喜地和他在一起。
她勉强答应先做他的姬妾,再慢慢到良娣乃至于正室,但日后他做了皇帝,东宫的位置一定是留给她所生皇子的。
他欢喜得夜不能寐,过了几日,才耐着性子与太子妃提起想纳新人入府的事情,当夜还为正妻设了小宴,庆贺太子妃有孕,实在高兴得厉害,多饮了几杯。
可第二日午后,他醒来便听闻自己昨夜竟糊里糊涂地将宜娘赏赐给了陵阳侯萧彻,阿彻明知他对宜娘是何等心意,醉后竟也坦然收用,还恬不知耻道既然是太子爱重过的女子,做个妾委屈了她。
这个人疯了,竟要娶她做正妻。
从那以后,宜娘便对自己冷若冰霜,任凭他如何苦苦哀求,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直到萧彻战死,她再无人可依,他又用了些药,宜娘的态度才软了下来。
与一个暴怒的男子同处一室,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但太子妃心里清楚得很,他不敢在这里杀了自己。
太子这座山再高,也越不过天去。
“在殿下不知情时,您心爱的卫母妃早就与您信重的萧郎君眉来眼去妾猜您这些时日的反常,大抵是娘娘又和您说了些什么罢?”
太子妃低低一笑,她无亲生子,衡山郡王再受宠,日后不过是为旁人做嫁衣,和缓而恶毒道:“她的眼睛生得很美,哭起来一定无辜极了,那日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