觎过,这人该不会也是看上他的禁脔了罢?
这面具属实是拖累,汗顺着金纹轮廓淌进眼里,混了沙土又疼又痒,要不是父皇定下的章程,他都想把这面具扔了!
眼瞧着比赛将尽,双方的差距一点点拉平,对方甚至隐隐有超越的意思,而有几位和裴郎将近身过招的王孙忽而束手束脚起来,像是被杀灭了威风。
太子咬了咬牙,策马追了上去,球杆紧紧握在手中,却不是要绊对方的球。
到了最后关头,裴楷臣知情识趣,要做个惜败的模样最好,要不识趣
他在球场上还未做出过什么下作的事来,一时分了心,球杆从左后险险擦过对方的手臂,姓裴的顿了顿,手腕翻动灵活,连身子也没转过来,反手一杆,敲在他手背!
太子吃痛,强撑着没叫出声来,他甚至忍痛时还听到了一声轻蔑低沉的笑。
何其不恭!
众目睽睽之下,储君击球受伤,饶是杨修媛忍得再好,也倏然站起身来,唇上一点血色都无,止战的金锣笃笃急响,两旁站班的东宫侍从见场中人马停下,如离弦之箭,一股脑簇拥到太子身边护驾。
还有几个伶俐的要拽了御医来,也有要拿这罪魁祸首问罪的,可太子才忍着痛回过神来,却发觉搀扶自己下马的人中正有裴楷臣在!
他脸上的面具早卸了下来,可惊吓全然不亚于自己。
裴楷臣目睹了方才发生的一切,正是心惊胆颤,陛下是天边上的人,嫌他们稚嫩,除了在军营里,平时是不太和年轻人做这些游戏的,偶然兴致一来,和小辈们玩闹一番,他想着不会出什么事情,也是不敢不从上命,没觉得有什么。
可没想到他尽了最大的力气对太子示意,好在陛下击球时是背对人的,未必能发觉太子一刹那的恶念。
事实上太子也掩盖得很好,赛场上比红了眼的人不在少数,见血也不稀奇,但任谁也不能笃定太子挥杆是有心报复,而并非为了抢球。
马背上那人似不曾料到略施小惩后引起的骚动,双腿稍一用力,勒马转过身来,单手除掉遮面的獠鬼面具,向被众人环绕的中心投去一瞥。
太子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元朔帝这一面了,他记不清上一回父皇在他面前大动肝火、乃至起了杀心的光景。
元朔帝的目光很是淡漠,或许有那么一点失望,但那一瞥之下,丝毫不掩饰猛兽嗜血前的彻骨寒凉。
倘若他不是太子,倘若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