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票了。啧,就是那俩傻狍子,换得有点亏了。”
“这要是拉到自由市场去少说多卖三成价!可惜了了!”
他这是把“亏本”的戏做足,脸上那表情,仿佛真丢了钱。
陈冬河立刻配合地露出一丝苦笑,带着年轻人的懊恼和“算错账”的憋屈,仿佛真吃了大亏:
“奎爷,您别说了。这次是我盘算岔了,光想着多弄票,没算好账。”
“这倒腾来倒腾去的,费劲巴拉拉来这么多,到头来”
他扬了扬手里沉甸甸的票卷,脸上的苦笑更深。
“怕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喽!白瞎了这些狍子肉!亏大发了!”
他这懊恼劲儿,演得十足十,还带着点山里人的实诚劲儿。
奎爷立刻接上话茬,声音洪亮地对着还没散去,眼巴巴望着空板车的人群拱手,一副“散场”的架势:
“各位!各位都听见了!肉,是真没了!连根毛都没剩下!骨头渣子都让人换走熬汤了!”
“咱们啊,也该散摊子喽!各回各家,该炖肉的炖肉,该熬汤的熬汤吧!”
他这一嗓子,算是给这场“盛宴”画上了句号。
他这话音刚落,人群里反应可就大不一样了。
那些换到了肉的人,抱着沉甸甸,用油纸或麻绳捆扎好的野猪肉或骨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洋洋。
有的还特意把肉露在外头显摆,油汪汪的肉块在寒风中格外扎眼,引来一片羡慕嫉妒的目光。
他们心满意足,开始三三两两往家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讨论着晚上是红烧还是炖汤。
笑声在冷风里格外响亮,仿佛提前过上了年。
可那些得了消息晚了一步,或者手上票子不够多没抢上肉,只换了点下水甚至空手而归的人,此刻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挤过来。
手里攥着的票子被汗水浸得发软,却没能换成肉,急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
他们看着别人怀里的肉,再看看陈冬河和奎爷手里那厚厚一摞煤票,又听着两人刚才那番“亏了”“多此一举”的对话
心里那股子酸水,怨气,还有被落下的憋屈和不甘,就像烧开的滚水,“咕嘟咕嘟”地顶了上来,烧得心口疼,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他们就能换到肉?
凭什么我拿着票子就换不着?
他们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