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不走计划内的账。单独记个小本本。就叫职工福利改善基金。”
“只要您不往自己兜里揣,账目清清楚楚。用这钱给矿上的兄弟改善改善伙食,食堂多割几斤肉。”
“给井下的工友添几顶新柳条安全帽,或者过年发点实在福利,毛巾肥皂白糖啥的”
“上面知道了,只会夸您周厂长会当家,会管理,变废为宝,体恤工人!这可都是扎扎实实的政绩!”
陈冬河描绘的前景,让周厂长仿佛看到了表彰通知和工人们感激的笑脸。
“好!好!好!”
周厂长连说三个好字,一个比一个响亮,激动得差点拍桌子。
这会儿他看向陈冬河的眼神彻底变了。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惊叹。
“冬河啊冬河!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这法子绝了!真绝了!”
他之前也隐约想过处理劣质煤,但绝没想到能和陈冬河捅出的这个篓子如此完美地结合。
更没想到能上升到“管理创新”和“工人福利”的高度!
这年轻人,不仅圆满的解决了问题,还给他送了一份沉甸甸的大礼!
这份心思,这份格局,哪里像个泥腿子出身的后生?
分明是块蒙尘的璞玉!
他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在狭小的土屋里显得有些局促。
来回踱了两步,皮鞋踩在夯实的泥地上发出闷响,心中的激荡难以平复。
矿工的不易,他这个从基层起来的厂长其实比谁都清楚。
陈冬河那句“男人肩膀上的责任很重”,更是戳到了他心窝子里。
井下的黑暗和压抑,只有靠井口的光和家里热乎的饭菜撑着。
他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冬河,像发现了稀世珍宝,毫不犹豫的抛出了沉甸甸的橄榄枝:
“冬河!话都点到了这个份上,啥也没说的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票我按你说的价收!二十八块一吨,八百吨,两万两千四百块!”
“你小子,真是沾上毛比猴还精!好处你拿,锅我背!但是一个字——值!千值万值!”
他半真半假地笑骂一句,随即语气变得无比认真,带着惜才的恳切。
“冬河,有没有想过找个正经工作?来煤厂!先给我当个秘书,熟悉个一年半载,我保你一个副主任的位置!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