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啥?”莫清零皱眉,“你不是说这是集团的重点项目吗?”
“理论上是,但实际上”黄急停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注意过,我们项目旁边十公里左右,还有一座广西本地的燃煤电厂?”
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个,那个。”
“然后呢?”
“这里面的道道很复杂。”黄急停摇头,“而且自治区省投资那边的态度也很微妙,他们不太愿意给这个项目注资。”
“为啥?”
“因为”黄急停语气缓慢,“他们有自己的电厂,现在又在推绿色能源转型,北海这个项目,属于‘鸡肋型’。央企这边想投,但广西方面不积极;自己方面想投,但双方合作的并不愉快。”
“合着咱们这个项目,是两边谁都不想出钱,谁都不想担责的‘烫手山芋’?”
黄急停点头:“差不多。”
余磊听完,整个人都沉默了。他缓缓坐下,眼神有点呆。
“那么,这个项目就成了待定项目?”
“目前,是的。”
“所以集团那边抽调人马来加大力度推进,但是”
“上面的意思,就是环保影响大,推进难度很大。”这句话给余磊干沉默了。
“是的。”黄急停看着手中的烟,“总得来说,转正是好事。实在不行,树挪死,人挪活。”
“艹,”余磊可不喜欢这鬼话,自己三十多,要钱没钱,要房没房,困在这孤岛上,人生都毁了一半。
打光棍不说,跟社会都脱节了,人际关系,甚至亲情都没了。
但是现在让余磊负责总图规划,说白了就是这个项目的‘门面工程’。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工,这些都是工程审批必备的资料和文本。
莫清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余磊不是在抱怨,而是在说一个现实问题。
他们这些基层员工,往往只是项目链条上的一环,上面的决策、博弈、资源调配,他们根本无法左右。可一旦项目终止,他们只能各回各家,选择分流,要么自己辞职另谋生路。
这也是为什么电厂的两口子天南地北的,同一个集团广西分流都可能给你弄到新疆去。
因为新厂都是又偏僻,又远的,离婚常事。
“那怎么办?”莫清零低声问。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