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都是连夜赶到此处的,连马车都未来得及送去驿站,便匆匆来到城门。
而他们脸上的惶恐,则比听了一夜打斗之声的百姓更甚。
“福生,可打听到了什么?”
福生躬身在茶棚之下低声道:“方才在城中走了一遭,那些仙庄的老爷们都说山中已经没了声响,应该是结束了。”
向太守的眉心皱在一起:“会不会是从山中退走了?”
“城中有人留守,据说是没见有人退出。”
听到这句话,向太守和刘刺史的表情都开始变得十分凝重。
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归云郡太守,他的儿子也在前几日拜入了天书院,如今一样惶恐。
因为他们觉得季忧迟早会成为丰州之主,此时让家中子女入了天书院,就可以将目光放的长远,为家族的百年、乃至千年打下地基。
到时候季忧在丰州建立家族,他们便可直接攀附上去,这总比攀附那些外来仙庄好得多。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季忧片刻不停地就来了。
他似乎没有什么耐性,不要未来,只要现在,差一个时辰都不行。
在他们看来,早知道到这季忧如此不懂得忍耐与蛰伏,他们当初怎么可能答应将子女送入天书院。
“十八个通玄,五名融道,我不是修仙者,但也是懂得算术的,季忧此番若是死在山中,一切都成了空谈,丰州永远还是仙庄的丰州,让子女拜入天书院便没有任何意义。”
刘刺史挽着袖子颤巍巍道:“向兄,他太急了,我们也太急了”
向太守看向刘刺史,心说是我太急了?!
当日在我府上,我连那季忧是谁都不知道,是你着急忙慌前来领着儿子拜师,在我府中一阵晃悠,是我太着急了?!
明明是你,想着率先搭上这层关系,未来等季忧建立世家,便利用儿子这层关系立刻攀附上去。
如今倒是好了,一切都将成为幻影!
向芙看着他们有些不解:“他们不是说今晚是在联手剿匪?和季忧有什么关系?”
“是剿匪,因为那季忧就是匪。”
“季忧怎么会是匪?”
“他一乡野私修孑然一身,没有世家宗亲撑腰,却要马不停蹄地来占下供奉,在外来仙庄眼中当然是匪,死人是不会开口的,自是难以自辨,当所有仙庄都说他是匪,那他就是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