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了。
早年他骑射堪称昌启朝第一人,更有连破十二城,收复失地的功勋在身。
可惜几年前,漠北之战坠马,从此成为了“废人”。
他卸去了朝中官职,成日里在浅溪轩里,看书写字,两耳不闻窗外事。
柳如依不知他为何要荒废光阴。
但她确定的是,谢云峥绝非外人传言的那般,已是不中用的窝囊废。
不过柳如依看破不说破,她扶着桌角起身,对谢云峥行了礼。
当即就安排巧织道,“去给新姑爷采买千年何首乌,上品燕窝,新鲜的鹿血!虎皮做垫子,毫毛做笔!”
她确实是商贾之女,历朝历代,身份地位不如农。
然而她什么都不多,就是金山银山,几辈子都挥霍不完!
巧织破涕为笑,就要去办。
柳如依跟她走,“先去要嫁妆,他们不仁,我不义!休想占我一丁点便宜!”
谢云峥看她气势如虹,愣了片息,禁不住扬起了嘴角。
这姑娘,都不肖他安慰,难得的坚韧。
谢云峥对柳如依不熟悉,只知是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姑娘。
自打入闵远侯府的两年来,操持着侯府大大小小的事,买下的半条街,也经营得如火如荼。
姑娘好,大房坏。
大房的坏,他比谁都清楚!
谢云峥紧了紧手中的书卷,乜着凤目,瞟向屋檐下的天光,阴冷的气息散开来,整间屋子犹如浸在数九寒天内,冷冽森寒。
柳如依到前庭墨韵阁,还未进门,便听厅中笑声不断。
老太太的声音独特的沙哑,“老生摸估着,那死丫头确实跟你小叔苟合了,逼不得已只能去浅溪轩。姜还是老的辣,母亲这一出安排得可还好?”
“娘,早就该这么办了!何苦儿在外躲了两年呢!”
“你傻啊!娘为何不辞辛苦,千里万里去江南为你提亲?没有她两年来的贴补,如何重振侯府?”
虽然柳如依都看透了,他们一家子吃人不吐骨头。
但亲耳听到她视如生母的老太太说出口这些话,心房仍是一阵阵地绞痛。
柳如依掐紧了手心,径直跨进门,“原来我就是你们家的垫脚石。”
柳如依出现,整个厅堂霎时静默。
她眼神冰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别怕,我不